“今個紀氏挨的打,就是給你們個教訓,日後誰敢不守規矩,別怪本官心狠。李威去把今早的幹糧發了。”陸福聲音威嚴,“再給你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繼續趕路。誰敢耽擱趕路,鞭子伺候。”
他這番話一出,流放隊伍鴉雀無聲,沒人敢再吭聲,都低頭忙活起來。
李威被陸福帶走,這事就算是這麽算了。
紀方瓷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為朱氏擦藥,看到她身上猙獰血痕,她眸光一寸寸變冷。
他們是流放犯人,李威是官。不管怎麽鬧,明麵上絕不可能討到好處,大鬧下去,也隻有被欺壓的份。
但,這事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她紀方瓷從來都不是吃虧的性子。
替朱氏擦了藥,紀方瓷收起藥瓶,和朱氏道歉,“娘,今天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我去熬魚湯,娘一會兒要多喝一些。”
朱氏眼眶紅著,卻沒再掉淚,“娘沒事。我們瓷兒真厲害,竟然還能抓到魚。”
沒有責怪,眼裏還帶著欣慰和寵溺。
這樣的眼神讓紀方瓷心中有暖流劃過,她前世父母早亡,從未體驗過母親父親,沒想到重活一次能有這樣的體驗。
母女二人沒有多說閑話,紀方瓷拿著那幾條魚去旁邊處理,朱氏則是去照看紀安城。
露宿條件苛刻,沒有鹽更沒有調料,紀方瓷利落將魚內髒處理掉,熬湯前,先把魚文火煎焦,減少些腥味,最後倒上她在係統裏抽到的純淨水,大火熬煮。
不一會兒的功夫,魚香味便飄了出來。
方才紀方瓷被冤枉逃跑,朱氏挨打的時候,周老夫人就把林哥兒給抱了回去。
紀方瓷看到了,但並未理會。
魚湯出鍋,她先盛了一大碗給陸福送了過去,裏麵還有一條完整的魚。
剛出京城,押送官差身上帶的好酒好肉還不少,看不上這碗魚湯,但紀方瓷不能不送,這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