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流放隊伍再次起程。
幾個官兵走在最後,不停甩著手裏的鞭子,沒有一人敢停歇。
紀方瓷發現路邊茂盛的草堆裏有很多可以吃的野菜和藥材。
有薺菜,馬齒莧,蒲公英......
她彎腰順手就將野菜摘了,放進了隨身斜挎的包裏。
“方瓷,你這是幹什麽呢,閑著沒事薅這些野草幹什麽?”走在她身後的一婦人鄙夷問。
這些人都是京城養尊處優的貴夫人,哪裏吃過野菜啊。
紀方瓷並未停下手上動作,“這些能吃。”
身後的婦人嘲笑出聲,“這些草是喂豬吃的吧,紀方瓷你還真是不嫌棄。”
流放隊伍不少人都在嘲笑紀方瓷的舉動,覺得她是瘋了。
秋氏揣著手陰陽怪氣,“平日裏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連大米小米都分不清,竟然說這草能吃,真是笑掉大牙了。我看你一會兒怎麽吃。”
秋氏踢踏著腳下的鎖鏈,故意狠狠踩在紀方瓷摘的那些野菜上。
紀方瓷不氣不惱,隻是輕飄飄地問,“我摘的這些草要是能吃,你打算怎麽樣?”
秋氏撇撇嘴,一臉不屑,“這草要是能吃,我就吃屎。”
周硯林原本累得快要堅持不住了,聽到秋氏這話,小家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咯咯,叔奶奶,你怎麽愛吃那種東西啊,怪臭的。”
紀方瓷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汗,笑著問道:“你想不想看你叔奶奶吃屎?你幫娘親一起摘野菜怎麽樣?”
周硯林正是愛看熱鬧的年紀,小雞啄米似點頭:“好啊,我幫娘親一起摘野菜。”
想到一會兒看叔奶奶出醜,周硯林都忘了累了,一路上時不時彎腰撅起屁股學著紀方瓷的樣子摘野菜。
紀方瓷故意放大聲量,“既然是打賭,那就請大家都做個證。”
“我若是贏了,以後大家在流放路上就都能多道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