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抬手,溫柔地為她將不知何時落在她頭上的一小朵桂花取下來。
“阿蓁,不論你從前是什麽樣的,我隻想告訴你,從今往後在我麵前,你可以肆意地隻做你自己,無需有任何的顧慮。”
顏蓁愣了愣,暗道自己虛驚一場的同時,不明白裴澈為何會突然間和她說這些話。
瞧著她滿眼不理解,裴澈的心都軟做一團了。
這個傻姑娘啊,永遠隻知道為他考慮,竟從未想過怎麽利用他,來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也罷,往後他多替著她打算就是了。
“裴澈,你高興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裴澈卻是聽明白她想要說什麽。
他輕輕將手覆蓋在她的手上,溫聲道:“自然是高興的。”
高興嗎?
顏蓁卻沒有從裴澈的眼底看到大仇得報後該有的快意,反而隱隱看出了許多的不甘和失望。
麵對侯府那一家子沒有心的家夥,換做誰都得膈應吧......
不過沒有關係,往後的日子裏,她定會陪在他的身側,看著他順風順水、真正高興地過完這一世。
“你近來可還有覺得身上哪裏不舒服嗎?”
“你昨日進宮,陛下可有責怪你?”
靜謐的馬車上,兩人同時開口。
一個關心著對方身上的毒,另一個則是擔憂著他的前程。
兩人彼此相望,最後都笑了,最後都不曾把各自內心的想法宣之於口。
“籲!”
馬車緩緩停住,裴澈的眉眼間肉眼可見地多了些許的不耐。
“飛星,怎麽不走了?”
“二公子,探花郎魏公子攔了馬車。”
魏晗?
顏蓁略微皺眉,腦海中想起的是魏晗那日跟隨裴澈這個狀元打馬遊街時,朝著她投擲海棠花的神情。
她確定自己和魏晗素不相識,所以才會看不懂他看她時的眼神,為何是一種相識多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