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嫻晚還沒反應過來,那把彎刀就已經回鞘。
若不是落在地上的發絲,怕是要以為剛剛出幻覺了。
秦頌亭伸手將勾在自己身上的那根流蘇簪子拿起來,嫌棄地看了一眼後,直直地插進了宋嫻晚的發中。
姑娘此時一半發髻散亂,好似奔騰野馬一樣。
那副出神的樣子,呆愣愣的,倒是有些真實可愛。
宋嫻晚腦子裏卻想著他的話。
不謝?
他這是覺得他幫了她,還要得她一句謝?
宋嫻晚突然覺得心口有些悶得慌,喘不上來氣了。
合著他削了她的發,她還得感謝他嗎?
眼瞅著秦頌亭轉身要走,宋嫻晚眸光微動,直接伸手拉住他。
“表哥削了我的發。”
衣袖被一隻手緊緊拉住,秦頌亭麵露幾分不耐:“鬆手。”
“我這般模樣沒法兒回海棠苑,既是表哥弄的,表哥就應送我回去。”
宋嫻晚抬手扶住一邊發髻,一雙泛紅眼眸含著幾分期望的看向秦頌亭。
濕漉漉的,活像一隻小鹿。
她常年待在屋子裏養病,也不常出來,一張臉養的比旁人要白許多。
那兩點紅暈分外好看,倒叫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隻可惜,秦頌亭不是一般人。
秦頌亭想甩開她,可宋嫻晚卻在這時,晃了晃手:“要是讓旁人瞧見我這幅模樣,那我不如不活了。”
“若是外祖母知曉我也跟著母親去了,還不知要多難受。”
她說一句,秦頌亭的眉便擰緊幾分。
他可真是自作自受,剛剛伸手幹什麽?
招惹上這麽一個麻煩。
“真嬌氣。”
嫌棄地吐出三個字,秦頌亭到底是沒再多說什麽。
宋嫻晚麵上露出個清淺笑意,出聲問道:“表哥這是答應了嗎?”
秦頌亭沒有回話,而是一把扯出自己的袖子,伸手理了理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