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芊芊好奇地看著售貨員手腳麻利地用漏鬥，把辣醬油的空瓶裝滿。
再用沉木板蓋上了散裝的大缸口，隔絕了調料的鹹甜辛辣味。
一係列的動作下來精準無誤，像是上了發條的機械人一樣。
隻是眉眼間滿滿的煩躁感的售貨員，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非常機械式地跟董芊芊算賬“5分辣醬油，一張食品票！副食店概不賒銷！”
可能瞧著董芊芊眼生，她在最後一句話上加了重音，好像她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很會欠賬的人。
董芊芊很熟悉這股班味，上班上到麻木的人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死感！她在宮裏見過多了。
完全沒有什麽被冒犯的感覺，幹脆利落地付了錢票，拿了瓶子準備離開。
卻被鬼鬼祟祟的周燁拉到了牆角邊，避開正在跟微死半活的售貨員計較斤量的周燦。
探頭探腦地跟她說“這位漂亮姐姐，我們兩家是鄰居，有道是遠親不如近鄰，我們就相當於半個親人，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董芊芊被周燦弟弟的自來熟驚住了，剛剛還愛答不理的，現在連漂亮姐姐都叫上了。
“你想商量什麽？”
周燁的撇撇眼示意她看向肉食櫃，桐花巷的居民每個人都拖家帶口的拿著糧本，來肉食區挑清江魚。
公告黑板上用紅顏色粉筆重點標注著“僅限桐花巷居民按年齡人口購買，一人一條一塊二。”等字眼。
董芊芊看著那一塊二的高價了然於心，緊接著問道“你是想借錢？”
“不是不是啦！我可有錢啦！姆媽說過年借錢越過越窮，我才不想當乞丐！”
生怕董芊芊不信，周燁扯了下棉衣領口，漏出了大半個銀鎏金累絲的雙龍項圈。
那一看就價值非凡的金項圈，即使在昏暗的小巷內，依舊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董芊芊嚇得都沒有注意，有沒有人看見，連忙把他敞開的棉衣口拉上，把身懷重寶的周燁帶到更幽深的小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