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翡憤憤不平地看著董芊芊提著的紙盒,心裏不斷計算著她今天花了多少錢?
義正言辭地指著董芊芊對這個經理說:“馮經理就是這個人,132塊的衛生巾說買就買!兜裏揣著的工業票一摞一摞的。
她這花錢的架勢,跟開閘放水似的,一點也不心疼!
我合理懷疑她的錢是偷來的,而且我有證據證明,她留下來的地址也不對。
街道處告訴我,田園弄裏33號是對小夫妻,哪能冒出這麽個大姑娘?她這錢指定來路不正啊!
我瞅著,說不定就是專盯著咱們顧客下黑手,天天在咱這片兒晃悠,把大家夥的辛苦錢都給順走了。
您想想,年紀輕輕,花錢卻大手大腳,正常家裏給的零花錢哪夠這麽造的。”
王翡越說越激動,脖子上青筋直冒。
這時候,來這置辦嫁妝的婦人一聽,都慌了神,手忙腳亂地趕緊低頭翻檢自己的荷包,生怕遭了賊。
“經理同誌,我可太冤了!”
一個眼珠子滴溜亂轉的年輕婦人突然尖著嗓子喊起來,邊喊邊舉著手,拚命往跟前擠。
“我剛發現我丟了兩張工業券呐!這玩意兒攢得多不容易,我還想著給家裏添置點東西,肯定就是這丫頭片子幹的好事。
她平時在附近鬼鬼祟祟的,我都瞧見好幾回了,這下可好,把我過日子的指望都給偷走了,您可一定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旁邊又有人跟著起哄:“我也覺著不對勁好久了,我前兒新發的工資,擱兜裏沒一會兒就沒影了,那會兒她就離我不遠。
保不準也是她順手牽羊拿走的,馮經理,您得好好查查她,不能讓她這麽逍遙法外,咱工人掙點東西可難了。”
還有個老婆子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扯著嗓子喊:“我也有錢不見了,少了好幾分,雖說不多。
可對我這孤老婆子來說是筆大錢,是不是她幹的?得讓她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