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老夫人知曉何事?”趙書晴身姿筆挺,卓然立於大堂之中,目光沉靜如水,坦然望向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怒極反笑,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趙書晴,怒斥道:“好個狡黠丫頭,以往那柔順溫婉之態,竟是偽裝!瞧你此刻這般牙尖嘴利,才是真麵目吧!”
趙書晴神色從容,伸手輕輕拉了拉衣角上微顯的皺褶,不卑不亢道:“老夫人,您若想拿我開刀,好歹尋個妥帖的由頭。這般無端地給我使下馬威,又是做給誰看呢?莫不是一腔憤懣無處可泄,便尋我這軟柿子拿捏?”
沈策州聞言,心頭一震,眼底閃過一絲訝然,隨即便被幾分興味取代。
這般渾身是刺、言辭犀利的趙書晴,與他平日所見那個溫柔似水、溫婉可人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趙書晴這番言辭,實在逾矩了。沈策州劍眉一蹙,低低嗬斥警告:“書晴!”
趙書晴卻仿若未聞,對著沈老夫人,繼續道:“老夫人,侯爺,往後若無要事,請勿隨意傳喚我。侯爺親事將近,諸多事務纏身,時間本就緊湊,卻日日被這些瑣碎之事耽擱。倘若因此有了什麽差池,到時追責,我恐難擔待。”
沈老夫人怒不可遏:“瞧瞧,這是當家主母該說的話?簡直放肆!”
趙書晴無意糾纏,深吸一口氣,淡聲道:“若無他事,我先行告退。”言罷,也不等回應,決然轉身。
“站住!”沈老夫人見狀,高聲怒喝。
一旁的張嬤嬤心領神會,立刻帶人匆匆上前,將趙書晴堵住。
趙書晴停住腳步並沒有看著沈老夫人,而是對向沈策州:“侯爺,你昨日進衙門,今日下朝回府時,你的神情凝重,朝堂定有事端。此刻若是府中內宅不寧,侯爺覺得,會如何?”
沈策州沒有意外趙書晴會猜出事情來,她從以前開始便是這般聰明。也不忍她留在長鶴院被自己母親借故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