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擔?哈哈!”淩華霜雙手猛地攥緊禮單,指節瞬間泛白,好似要把那灼目的紅色燙金紙頁狠狠嵌入掌心,平整紙麵眨眼間褶皺密布。
她萬沒想到,趙書晴竟如此行事,這般折辱自己。更可氣的是沈策州,昨日還與她軟語溫存,今朝卻任由正妻這般羞辱她。
既如此,也別怪她不留情麵!
淩華霜寒著臉,吩咐下人速去請沈策州。
彼時,沈策州正在官署專心處理公務,聽聞淩華霜有請,同僚們即刻來了興致,眼神裏滿是戲謔與豔羨。
“早聽聞淩姑娘巾幗不讓須眉,對咱們侯爺更是柔情似水,昨日才回府,今日就急著召見侯爺咯。”有人促狹打趣。
也有人酸溜溜附和:“那還用說?侯爺與淩姑娘打小就是青梅竹馬,要不是當年出了變故,孩子恐怕都滿地跑了。如今久別重逢,自然是片刻都不想分開。”
眾人的調侃,讓沈策州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心底還悄然湧起幾分得意。
正笑著,文閣老踱步進來,瞧見沈策州,便笑著催促:“沈大人,未婚妻派人來請,還磨蹭什麽,快去吧。”
沈策州麵露遲疑:“隻是手頭這些事務尚未了結……”
“都不是火燒眉毛的急事,晚些處理也誤不了事。”文閣老隨意擺了擺手。
沈策州仍不放心:“那我帶上公文,抽空還能看上兩眼,別耽擱大夥進度。”說罷,抬腳匆匆趕往淩府。
滿心期待的沈策州踏入淩府,卻敏銳察覺到氛圍不對。
昨日還對他笑臉相迎的仆人,今日看向他時,眼底竟藏著幾分鄙夷與冷漠。
不及他細想,就見淩華霜端端坐在庭院之中,厚實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聽到腳步聲,淩華霜緩緩回眸,往昔的歡喜雀躍不見蹤影,唯剩憤怒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