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晴一項一項,條理清晰地跟沈策州算著賬:"您與老夫人商定,要請大學士王乙大人出任媒人,想請動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至少得備下五千兩銀子;您和淩姑娘那兩套嫁衣,可是請的天下第一樓的繡娘,光是購置布匹、繡工耗費……”說到這兒,她抬眸輕聲問道,“侯爺,您倒是說說,要從哪處挪銀子來填補菜品這塊的缺口?”
沈策州生平頭一遭,深切體會到了囊中羞澀的窘迫,眉頭擰成了麻花:“你當真沒別的法子了?”
趙書晴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倒也有一計,隻是這法子,我萬不敢擅自做決定。”
“為何?”
“把菜品從天香樓換成玉滿樓。”
“不行!”沈策州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回絕,:“玉滿樓雖說也還不錯,可那並非官員辦宴能選的酒樓。天香樓好歹還勉強說得過去,玉滿樓平日裏吃個便飯倒還行,要是用來辦這種規格的宴會,少不了要落人口舌。”
趙書晴神色未起波瀾,淡淡道:“那我確實無計可施了。”
沈策州看著她那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氣得猛地一掃桌麵上的物事,筆墨紙硯劈裏啪啦滾落一地:“趙書晴!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趙書晴波瀾不驚地看向他,神色平淡:“侯爺……”
沈策州粗暴地打斷她:“住口!你如今是不是除了伸手向本侯要銀子,就沒別的話能同我說了?”
趙書晴靜靜望著盛怒的沈策州,嘴角輕輕上揚,那抹笑意淺淡如煙,透著自嘲與荒誕,仿佛眼前這人的怒火,不過是一場滑稽可笑的鬧劇,全然與她無關。
她眼簾半垂,輕聲呢喃:“侯爺,並非我要向你討要銀子……”
“你別同我說這些。書晴,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沈策州說著,邊大步流星走到趙書晴麵前,不由分說就拉住她的手,手上用了幾分蠻力,這次沒給她絲毫躲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