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下山。
山路崎嶇,行至一半,天空竟飄起鵝毛大雪。仿若老天爺也覺得我冤得像竇娥一樣,特降六月飛雪為我“助威”。
途中,我搭了輛順風車。熱情的司機以為我是遊客,一路介紹東山風景名勝,還提及此地的氣候特殊——每年四五月,高海拔山區會落下最後一場雪,冬天才算徹底結束。
我望向窗外雪景,驚愕不已:短短數小時,天地同白,千岩俱素。
最多再過一兩日,大雪封山,土壤凍結,東山的盜洞勢必難以繼續開挖,洞內溫度也會急劇下降。
藏在盜洞的盜墓賊,此刻如同置身封閉“冰窖”,窖內溫度又持續走低,盜墓賊今晚就可能因體溫驟降,麵臨死亡的威脅,因此不得不逃出盜洞。
這樣,守在洞口的關望星便能輕鬆擒賊。
我心裏一陣煩悶。看來,老天爺還是更偏袒關望星。一等他立下大功,怕是又要板著臉,轉動那鄙夷冷漠的黑眼珠,像毒蛇般盯著我,念叨他那套無聊的縮頭烏龜保命理論。
有時我也納悶,為何每次與關望星相遇,都免不了一場唇槍舌戰,最後不歡而散。我和他仿佛天生水火不相容一樣。
我不禁感慨,齊朝暮你也有失算之時,還信誓旦旦保證我會喜歡關望星這個師傅,關望星也會喜歡我這個徒弟,簡直笑話!
不過,我讓出東山盜洞,也算卸下重擔,偷得浮生半日閑。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也終於有時間去關注魚家二兄弟的事。
雖然我出差不在西海,但山瑚做事精準,甄珠做事細致,有他倆牽頭,國寶專案依然能正常推進,調查工作也有條不紊。
我逐條查看他們發來的信息,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關於魚家兄弟的。
我發現:魚家兄弟人生軌跡交集甚少,為人處事與性格特征也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