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難道我站在洞口喊一句“你出來啊!”,那盜墓分子就會乖乖聽話,出來束手就擒?我瞧著關望星嚴肅的神情,隻覺他莫名其妙。
“再不追,嫌疑人就跑遠了。”我厭煩地抖抖肩膀,試圖甩掉關望星的手。
關望星的手掌卻如鐵鉗般死死鉗住我,吐出二字:“回去。”
我不解:“不追了?”
“不追,危險。”關望星盯著黑黝黝的洞口道。
“危險?”我回頭看去,同事們都攀附在我下方的岩石峭壁上待命,藏藍色警服幾乎覆了半座山坡。離我最近的同事不過四五米,正靜候我和關望星商討出結果。山腳警車排成一條長龍,紅藍警燈煜煜閃爍,這一切都讓我倍感安全——哪有危險?
“洞裏,危險。”關望星惜字如金。
噢,他的意思是,盜墓分子可能在盜洞設伏,等我們警察一進洞,就冷不丁砸一鏟子?
我心想,盜洞空間狹小,毫無回轉餘地,一旦遇伏隻有挨打份兒,那確實危險。
但,要是怕苦怕險,還當什麽警察?
我不客氣地對關望星說:“您要是怕,就靠邊站,放我進去。”
關望星卻寸步不讓:“下山。”
這是我和他頭一回起矛盾。
我見關望星雙手交握在前,兩腿岔立與肩同寬,穩穩守在洞前,像個忠誠守衛盜洞的哨兵。瞧他一身精瘦肌肉,料想他同齊朝暮一樣,力量與靈活兼具,武力值也絕不在我之下。他上身還微微左轉,呈蓄勢待發之態。
下方同誌們好奇地探頭探腦,我慎重思量三秒,最終沒敢把關望星當成對手,壓低聲音妥協了:“好,我不進。可那嫌疑人已經逃進洞了,您有何高見?”
“記好位置。過幾天,出口等他。”關望星麵不改色。
“您未免太自信了吧?這盜洞不可能隻有一個出口。別說等幾天,再等幾小時人可就跑了。您這是消極怠工!”我惱火道,聲音不自覺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