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醫院一查,還真有“齊朝暮”這個名字,跟他本人的人臉和我目前掌握的各方麵信息也都能對得上。
我怔怔看著,他被推去搶救室。
他和他閃亮的警徽一起在我麵前消失了。
我終於想起,對,他還是國安的人。
像他這種國安工作者,有幾個假名字也不奇怪。每當公安戶籍查一查他們的相關證件,往往不是“已死亡”就是“已失蹤”。他們就像當年去祖國大漠造原子彈的科學家一樣,幹驚天動地事,做隱姓埋名人。
但我還是堅信,“齊朝暮”這個名字是他胡編的。他肯定是提前編好了,隻等個合適的時機,才拿出手忽悠我。
可他畢竟救了我的命。這就足以抵消我的任何怒火,並讓我內疚不已。我焦躁不安,足足等了一天一夜,才終於等到了齊師傅——現在應該叫他齊朝暮了——脫離生命危險的好消息。
“時先生,齊領導目前情況穩定,還要進一步觀察,後續可能需要轉院。”醫生的電話直接打到我這裏,“他蘇醒之後,讓我先給您報個平安。”
“好。”我機械地放下電話。
自從我跟齊朝暮認識以來,他總喜歡逗我誆我,嘴裏沒一句實話。誰知道他這回是不是為了安慰我,又故意把自己病情說輕了?
我得知他可以探視後,趕緊排好各級領導的探問慰問時間,順便批賬把相關費用結清,最後拿著沉甸甸的謝禮,鼓足勇氣,率先登上西海市醫院的特需病房一層。
走廊。
數個全副武裝的警衛,後腳緊貼牆壁,筆直地站成一排,他們像雕像,像神聖不可侵犯的哨兵一樣,紋絲不動。
他們全是齊朝暮的警衛員。
我有點驚訝。平常我沒在師傅身邊見過這麽多警衛員,他總笑著說跟我在一起就很有安全感。這些兄弟估計是臨時從京城趕來的。其中一個全副武裝的警衛員查驗了我的證件,敬個禮並跟我解釋:“齊領導很快要轉院回京了,我們在執行護送任務。很抱歉,這段時間沒有他的批準,誰也不能進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