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幸運,撿回一條命。
但我的麻煩事遠遠沒有結束。
上船後,我才得知這是一艘正在執行特殊任務的遠洋船,短時間內不會返航。我耐著性子,給負責人簡單講述了我們的遭遇,囑咐他照顧好其他人,看顧好兩名盜墓分子,回去就昏迷在房間裏。
後來我聽說,齊師傅亮出他那嚇死人的身份,親自跟負責人交涉,並爭取在最短時間內返航。
消毒水的氣味還縈繞在鼻腔,我迷迷瞪瞪睜開眼,白熾燈晃得人發暈。當護士拔掉我手背上的輸液針,倆穿橘色救援服的壯漢抄起擔架,抬我下船,送到醫院,我已經在海上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喲,時光陰,你還舍得醒啊?”齊師傅一進病房門,就往床頭櫃撂下一袋糖炒栗子和一部響聲不停的手機,“快瞧瞧你手機這未接來電吧,都把屏幕鋪滿了,比冰河開春的裂痕都密!”
我摸過手機一瞧,還真是“99+未接來電”提醒。
我瞳孔地震,不敢細看,手指懸在撥號鍵上直打顫。
“救不了。”師傅哢嚓捏開個栗子殼,裏麵蹦出黃澄澄的果仁,“上麵發話要聽匯報,我替你擋了三回駕。可人領導說了,就得聽你這‘海底兩萬裏’真人版。”他說著,手底下也不閑著,栗子仁排成個小方陣擱在我病曆本上,說你明兒得抽空,親自匯報。
第二天大清早,我坐在病**,裹著藍白條病號服,就趕緊跟上麵領導視頻。指導專案的領導們擠滿了十六宮格畫麵,我硬著頭皮做自我檢討。
齊師傅跟門神似的杵我身後,視頻裏就沒人敢跑神、打哈欠。
幸好,上麵聽完了我們這次海底大冒險經曆,不僅聽得津津有味,還對我們‘絕知此事要躬行’的辦案精神大加讚賞。考慮情況特殊,組織也慷慨批給我幾天養傷假,並適當補充了專案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