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王曦權怒目圓睜,手指重重敲打著桌麵的同時,質問道,“給我捅出這麽大的簍子?”
“王老師,我沒什麽可解釋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意無條件接受組織的任何處分,承擔所有後果。”
馬文斌的頭深深低垂,認錯的態度堅決且誠懇至極。
“不,王老師,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願意和馬總工共同承擔。”
麥麥提見狀,連忙挺身,將責任也往自己身上攬。
“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
王曦權再次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震耳欲聾,可隨即話鋒驟轉,“要追責,也輪不到你們!我身為廠長,自然該由我來擔這個責。可現如今——”
“我們該如何處理這個爛攤子?”
王曦權長歎一聲,站起身來,背著手緩緩走到窗前,目光深邃地望著遠處那台本應轟鳴運轉的風機,聲音甚是低沉。
“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這台風機幹曬在這?”
“那肯定不行,王老師。”馬文斌雖不清楚風機的具體受損程度,卻依然仍舊保持著樂觀,“我明兒就帶著他們去修!保證修得跟新的一樣,是吧,麥麥提?!”
在接連喊了三聲後。
麥麥提這才艱難地擠出一抹苦笑,壓低嗓音,帶著一絲無奈道:“馬總工,真不是我掃興噻,但以咱們目前的情況,修複成功的希望,那簡直是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又不是完全沒戲!咱就先從基本的修複噻,一步步來,總能找到破解的法子吧?”
馬文斌依然心存僥幸,反唇相譏道,“難道我們還就隻能去找那些洋人?”
“馬總工,問題的症結不在於咱們有沒有修複的手段,而在於咱們壓根兒就沒那個修複的條件嘛。”
麥麥提歎了口氣,神情黯然。
方才在回來的路上,他其實已經盤算過修複的可能,隻是擺在眼前的,是診斷工具匱乏以及技術受限的殘酷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