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把自己當廠長了?!”
烏魯木齊碾子溝,水工機械廠人事辦公室裏。
負責管理勞動紀律的副科長徐愛萍大媽正怒目圓睜地瞪著眼前的年輕人,開始羅列其“罪狀”
“你麥麥提昨天把馬專員和幾個老師傅給得罪了,今天還厚著臉皮來找我請假,你說說,這是你這個月第幾次請假了!”
“徐科長,您消消氣撒。您看的嘛,這回我嘛是真有急事嘞。我曉得我之前做得不對,惹馬專員和老師傅們不高興了,我心裏頭也是後悔得不行撒。
徐科長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準了我這次假吧。我保證嘛,回來後好好工作的撒。”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後生這麽油嘴滑舌?”
徐愛萍冷笑一聲,“少在我這兒裝可憐,我還不清楚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想出疆打工,我看你是昏頭了,小心我把你告到廠長那兒,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愛萍說著,用力猛拍桌子,發出的巨大聲響,引得旁邊辦公室的人紛紛投來疑惑目光。
麵對這般得理不饒人的“潑辣”大媽,縱使麥麥提再善言辭,此刻也無言以對。
然而,他的這般退讓似乎讓徐科長又找到了嘲笑的由頭,開始緊追不放:“嗬嗬,我還當你是學會說話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麥麥提聽到這話,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這已不單是惡言嘲諷,而是上升到人格尊嚴的層麵!
“徐科長,既然你不打算準我假的嘛,沒必要這麽惡言惡語撒,免得傷了自己舌根。”麥麥提冷冷說完,強行將自己所積累的那些髒字都咽了下去。
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領導,他可不想再背上辱罵頂撞領導的“罪名”。
麥麥提丟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任憑身後的徐大媽在原地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直到離開辦公室很久,耳邊的喧鬧從辦公區的討論聲與問候聲,悄然變成生產區機器運轉的轟鳴聲和熱火朝天的工作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