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林熹僵著身體。
“阿姨,我——”
解釋了一半,她又住了嘴,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你怎麽能打明軒呢?”陳白薇控訴,“從小到大,我都沒碰過他一根手指,你又有什麽資格打他?”
“我說他今天怎麽那樣對他爸爸說話,原來是因為你。”
林熹沉默地垂下眼睫。
她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沒關係,陳白薇不是她的媽媽,沒有義務對她好。
“我將你和明軒從小帶到大,雖然對你沒有對明軒好,但明軒是我親生的,這你應該明白。”
“我不求你回報什麽,隻要明軒開心,喜歡護著你陪著你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是怎麽對他的?”
“去美國五年,他每個月都要去看你。兩年前因極端天氣航班取消,他費盡心機轉機轉車,回去就重感冒,差點要了半條命。”
“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陳白薇的一字一句像碎裂的冰縫,滲著刺骨的涼意。
明明已經習慣了,可心裏還是難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自然記著段家和段明軒的好,但就事論事,她也做不到言聽計從。
“阿姨,我明白,我也記得你們對我的好。不管什麽事,你們說一些,我絕不會推辭。”
“我跟明軒的事,您還是問他吧,我無話可說。”
陳白薇冷哼了聲,轉頭去敲段明軒的門。
這裏看著是不需要她了,林熹失魂落魄回了房間,反鎖了門。
枕頭洇濕,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她夢到了自己的父母……和段易珩。
—
林熹和段明軒因為一巴掌冷戰了。
破天荒的第一次。
以前,一點小事,林熹會哄著段明軒,段明軒也給她台階下。
但這次,似乎不一樣了。
因為腳傷,她用餐時間都和段明軒避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