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惜下了樓,看見顧清塵坐在輪椅裏,在書房門口,手按著太陽穴,似乎很難受。
奉惜走到他身邊,“你怎麽知道我還沒睡?”
顧清塵按著腦袋,看向窗外,“燈還亮著。”
奉惜一看,果然,二樓窗戶的光把院子都照亮了。
“叫我什麽事?”
顧清塵揉著眉中,“頭疼。”
奉惜彎下腰,“怎麽個疼法?”
顧清塵抬起眼睛,“從太陽穴蔓延到後腦。”
“放射性疼痛?”
“嗯。嘶~”顧清塵雙手按住腦袋。
好好說著話,突然變疼,奉惜問道:“陣痛?”
顧清塵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裏似乎藏著難以言喻的克製與壓抑。
奉惜彎下身子,把手放在他兩邊的太陽穴,順時針輕輕揉。
一般的疼痛,按壓是有緩解作用的。
奉惜用大拇指按著太陽穴,手指按壓後腦下方的風池穴,左右一起,輕輕地揉。
過了三兩分鍾,顧清塵緊皺的眉頭就鬆開了,伸手把奉惜的手拿下來,“好多了。”
奉惜又蹲下,把顧清塵的手腕翻過來,按在脈搏處,“我看看怎麽回事。”
顧清塵一把扶起來奉惜,語氣溫柔,“別蹲在這,去客廳。”
奉惜站起身,要把輪椅推過,顧清塵卻拒絕了,“坐了一天了,我想走走。”
奉惜把小臂放在顧清塵麵前,顧清塵一手扶輪椅,一手抓奉惜,慢慢地站起來了。
就是站起來容易,走起來難,兩人慢慢地挪到了客廳。
顧清塵的身體微微搖晃,奉惜立刻摟住了他的腰,穩住了他的身體,動作自然而迅速,沒有一絲猶豫。
“你沒事吧?”奉惜關切地問道,此刻顧清塵像是被抽走了力氣。
顧清塵輕輕地笑了笑,“我沒事,隻是有點累。”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但處處是藏不住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