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惜已經在康複室的門口坐了半個多小時了。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宿舍的門禁時間了,而那個在康複室內揮汗如雨的俊朗男子,卻沒有一點要結束的意思。
奉惜腳邊散落著打掃工具,打掃康複室最快需要十分鍾,從醫院跑到宿舍需要十分鍾,現在是十點,還有十分鍾,奉惜就必須去趕人了。
透過玻璃窗,奉惜看著裏麵的男人,他長得很俊朗,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帥氣,鳳眼薄唇,棱角分明,麵容堅毅,身材高大,汗水順著硬朗的下顎線滑下來,領口和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打濕。
男人名叫顧清塵,車禍,大腿骨折,骨盆骨折,身體裏麵穿了幾根二十多厘米的鋼釘,一般來說,如此嚴重的骨折,很多人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了。
奈何有錢能使鬼推磨,對於有錢人來說,這都不是事兒。
聽交好的小護士說,顧清塵的背景不簡單,這所醫院的某位大股東,就是跟顧清塵關係匪淺的某個長輩。他之所以出車禍,是因為未婚妻跟別人跑了。
像這種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少不了是女人熱情地往上貼。
她的思緒飄到別處,柳綰綰說,他是因為未婚妻退婚才出的車禍。
柳綰綰是奉惜同宿舍的,家裏是上京有名的醫學世家,根基深厚,在上流圈子裏混得很開。
她還說,奉惜長得像極了顧清塵那個未婚妻。
她還說,顧清塵愛極了未婚妻,才會去機場追人,從而發生車禍。
奉惜是為了賺生活費才來醫院勤工儉學的。
她從小被拋棄,被外公撿回家養大,考上大學,卻被親生父母逼著嫁人,嫁給親哥哥的債主的兒子,去還那一百多萬的賭債。
前幾天,舅媽還打電話說他們來外公家裏鬧事。
所以,她選擇鋌而走險。
分針一點點挪向“2”的位置,時間越來越靠近,奉惜內心越來越掙紮,她是個不善言語的人,雖然內心的欲望即將衝破道德的禁錮,卻還是在最後一刻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