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郭學究一如既往地板著臉冷聲道:“香娘,莫要胡鬧,這裏人多口雜,被人看了去不成體統。
丁姨娘卻不在意地往郭學究臉上揮了揮手中的香帕,那做派像極了梨繪閣裏的花娘,饒是再古板的郭學究臉上也有些動容之態。
“切,你如今倒是會裝,從前你可最吃我這套的,若是十多年前那晚你把持得住,咱們如今怎麽還會有了……”
丁姨娘還沒說完就被郭學究猛地捂住嘴,他厲聲說:“我如今最後悔的就是那晚,你這嘴也不知道消停點,如今還不是任你差遣謀劃著她的前途麽?”
郭夫子口中的她,是誰?
正當宗柳黛絞動腦筋思忖時,廊裏一位跑腿的端茶小廝已走到她身側詢問:“小娘子可有小的為您效勞的地方,可是菜品不滿意?”
那廂房屋內的兩人頓時噤了聲。
宗柳黛朝著那笑意淡笑搖搖頭,一扇隔扇門猛地被人拉開,她朝內看去,而郭學究已然穿戴整齊站著門前。
她臉上笑意不減,還十分恭敬地朝著郭學究行了禮道:“學生見過郭學究,本是無意叨擾您的,隻是學生記著家裏人的教導,若在外遇到書院夫子也是要多多敬重的,所以我便端了些酒樓的時鮮酒菜給郭學究好生品嚐,望您笑納,莫嫌棄學生自作主張才好。”
郭學究臉上閃過驚訝但很快恢複如常的模樣道:“宗四姑娘心思倒是好的,為師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你且進來罷。”
宗柳黛得到郭學究的允許便踏入廂房。
廂房中隱約還能聞到女人的脂粉香,隻是丁姨娘卻不知所蹤了,她輕輕地將手中酒菜端放在飯桌上淡淡開口:“方才隱約聽著學究屋內有談話聲,還擔憂會擾了您的事。”
郭學究眉眼輕皺,手握拳頭在嘴邊輕咳下說:“那你可曾聽到些什麽了?”
宗柳黛在飯桌另一側緩緩倒上一杯酒言:“學生並未聽得清楚,皆因一樓的食客聲音實在吵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