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午時,日光透過樹枝在高牆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一隻敦實的狸貓沿著紫腴院的屋簷青瓦慢悠悠走著,倏然那枝葉隨著風搖晃,牆壁上樹影忽上忽下引得那狸貓去抓,不料它沒撲上虛幻的影子,倒是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跌到花窗下。
撲通一聲引得候在門外的司嬤嬤側目看去,也驚擾了屋內母子間的談話,司嬤嬤好心抱起那隻狸貓想看看傷勢,那貓卻是蹬著腿從她懷裏溜走了,隻好朝屋內人哂笑道:“老夫人,無甚大礙,是隻貪玩的貓摔了。”
屋內的兩人這才把注意力放回剛剛的對話裏。
隻是宗慶熙跪在地板上依舊沒弄清楚宗老的意思,他實在是困惑不已言:“母親您可別冤了我,這些年我在官場是謹小慎微,什麽人情都做足了,還欠了哪家人的情分?”
宗老夫人毫不客氣對自己二兒子頭上狠狠敲了的一下說:“你是糊塗啊,對著外邊的人跟個奴才般服侍著,可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成就,溫氏和她娘家沒少暗中幫助,你如今卻是寵妾滅妻,逼得自己妻子沒法待在家中,竟由著那丁氏在家中胡鬧,你可知後院事務半分?你給丁氏主持中饋,那不就等同老鼠掉進了米缸裏。”
宗慶熙此刻是又痛又委屈地朝著宗老解釋:“母親,捫心自問我這些年何曾苛待過溫氏,兒子是有苦說不出,您是不知溫氏的性子甚是冷淡,說句不好聽的,溫氏本就不願當我的正頭娘子,她要去山寺住多久,兒子實在是管不著。”
不但管不著,他的長女宗柳晗還要粘著溫氏一同上山祈福去。
宗慶熙也是納了悶,那香雲寺是有誰在,還是有什麽金疙瘩銀疙瘩的。他剛開始也對溫氏主動示好,但溫氏依舊待他不冷不熱,男人無非要點麵子,見著自己都拉下臉還被人冷待便索性再也不管溫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