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夫人聞言,忙小心翼翼將那錦囊揣入懷裏,多番致謝又致歉。
掙紮起身恭送葉青丘和其徒弟至西角門處離開才作罷。
此時天已大亮,寂靜的臨安大街也從沉睡中蘇醒,變得熱鬧起來。
隻永昌侯府,白綢懸掛,進出皆是喪服,蕭索悲切。
喬清舒忙了一整夜,此刻身子疲累不已,匆匆回竹青軒小憩。
睡下沒多久,就被隔壁的嚎哭聲吵醒。
揉揉眉心,喬清舒便起身穿衣道,
“聽這動靜,許是陳姨娘來了。”
一旁服侍穿衣的臨冬皺眉嫌棄回道,
“姑娘一猜就猜準了,真討厭,吵了咱們姑娘休息。”
正在布置茶飯的晚秋也附和道,
“府上就屬陳姨娘最聒噪,公鴨破鑼嗓,扯著脖子日日嚷,今早一聽說太太去了,從她海棠苑一路嚎喪嚎過來的,就連臨街的狗都跟著叫喚起來了。”
陳姨娘本是個小門戶的佃農女,生的濃眉大眼,姿容濃豔,早些年喬濟州去莊子上辦事一眼相中,帶回來做了小。
陳姨娘嗓門大,為人熱情,說話做事不拘小節,可惜心思太多又不聰明,平白惹出不少事來,雖都不是什麽大事,但很是糟心,故此白氏並不太喜她。
前世陳姨娘早已與徐碧雲交好,而且當年哥哥被拐一事,這賤人也插了一手。
想到此處,喬清舒不禁握拳深吸一口氣,暗暗咬牙道,你自然也是跑不了的,等我收拾完大的再來收拾你。
喬清舒拾起桌上預備好的杭白綢紗絹花緩緩戴上,略吃了些茶飯,又問,
“荷姨娘來了沒?”
臨冬回道,
“老太太會見葉先生那會,荷姨娘就去了留芳園磕頭燒紙,這會子還跪在那裏哭呢。”
荷姨娘原本是白氏的陪嫁丫鬟,性格溫吞柔順,白氏早已幫她看好一門親事,許給外院管采辦的許老三,因二人平日裏也相熟,荷兒很是歡喜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