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清晨,天剛蒙蒙亮。
山腳下破敗不堪的農家小院門口,冰天雪地裏,破衣爛衫,滿臉滿身腐爛,眼珠子都快要掉出眼眶的楚瑤趴在地上。
“念念……”楚瑤朝著走遠的人影伸出手去。
她的女兒念念偷跑回北山村裏,卻又在半夜裏被人堵著嘴巴抓走了。
抓女兒的不是別人,正是楚瑤的丈夫江源和她婆婆李翠娥。
十七歲的念念跑回來告訴她,說奶奶和爸爸為了高額的彩禮,竟然要將她賣給一個四十歲的鰥夫。
念念還沒有來得及藏起來,江源和李翠娥就追上來了。
楚瑤的眼睛已經爛的瞎掉了,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腐肉,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麻木。
她甚至沒有一點兒能力保護女兒。
李翠娥口口聲聲說楚瑤這艾滋病是在外麵搞破鞋得來的,李翠娥咒罵楚瑤讓他們江家丟盡了臉,汙言穢語無數。
江源隻是看了一眼楚瑤,便連連嘔吐起來。
他拽住了女兒,狠狠用破布塞住了女兒嘴巴,之後和李翠娥合力將她用麻繩綁住,拖到了村口,塞進小汽車後備箱揚長而去。
猛然間,楚瑤覺得自己的身子輕了。
她發現她不但能夠站起來,她還飄起來了。
身上好像也感覺不到痛了。
楚瑤低頭,這才發現破爛的門框旁,地上有一具屍體。
“啊!”已經變成鬼魂的楚瑤捂著臉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這是她嗎?
她已經因為艾滋病重症瞎了將近一年了,平時她就靠著村裏為數不多的留守老人丟進院子的一些幹糧活著,她沒有想到,原來她已經醜陋恐怖到把自己都能嚇的尖叫的地步了。
依稀記得,十八歲那年下鄉那年,她是那麽的愛美,那麽的青春洋溢。
那時候楚瑤被安排到了這西北最偏遠的山村磨盤屯北山村。
從城裏的嬌小姐下鄉到了農村,楚瑤吃不慣過不慣,沒幹幾天活手上起了不少水泡,肩頭破了,就連臉上的皮膚都曬的紅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