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
蘇牧婉悠然離去。
臥室裏隻剩下許知易一人盤膝而坐。
倏然。
一枚黃紙折成的紙人,從門縫裏悄悄鑽進來,兩條小腿噠噠噠跑的極快,無聲無息爬上許知易肩頭,在他耳邊嘰裏咕嚕說些什麽。
“護送顧摧城出城的是一群晚輩弟子?”
“修為最高者不過烽火境。”
“白天在城中診治傷勢,於傍晚才出城,目前距離靖安城五十裏,正朝著浩然劍宗方向行進。”
許知易微眯起眼睛。
夜黑風高,適合殺人。
遵循前世小說裏套路,這些反派雜碎,往往心眼比雞眼還小。
這顧摧城也不是好東西。
招親比武屢次作弊,最後還惱羞成怒,暴露全部修為,欲要殺人泄憤。
純是玩不起的小人!
真不知道是怎麽修煉出儒家劍道的正大浩然。
對付這種人,一定要先下手為強,許知易可沒那種被人秋後算賬的癖好。
不惹事不怕事,碰上事情,直接快刀斬亂麻,這就是他的做人理念。
至於為何不殺楚天河和穆薛,因為許知易潛意識裏,根本沒把他們倆當作敵人。
天天跟在後麵拍馬屁、獻殷勤的,能是敵人嗎?
肯定不是,隻不過這倆人腦袋有點問題,時而熱情時而冷漠。
“既已結仇,自然要斬草除根。”
許知易長身而起,檢查裝備,收拾妥當。
堂堂正正推門而出,根本沒有隱藏行蹤打算。
越是鬼鬼祟祟,越是引人懷疑。
“是許知易!”李望喝的醉醺醺,覷眼瞥見許知易,立時黑了臉:
“真該死啊!竟讓他撿了便宜。”
林拒北匆忙拉住,勸慰道:“先別衝動,捫心自問,你打不打得過顧摧城?”
李望翻個白眼,罵道:“盡說廢話,當然打不過。”
“是啊,顧摧城都打不過許知易,你在這節骨眼上惹他,不怕被胖揍一頓?”林拒北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