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阿勒泰草原長滿了星星點點的野花,烈日的光穿過青草縫隙,在地麵現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一雙雙腳從上方踩過、踏過。
“阿依達娜,饒了我吧,反正已經趕不上看馴鷹比賽了,還不如慢點兒,給我留條小命。”穿著長裙的女孩兒跑得氣喘籲籲,求饒地向奔跑在她前麵的阿依達娜求饒。
阿依達娜穿著自己親手做的連衣裙,精巧的哈薩克族風格刺繡和珠片在太陽底下起了一層斑斕的色澤。她回過頭來笑了笑,有著一層高原紅的臉蛋看上去更加紅撲撲的,有種燦爛的美。
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最後在她們麵前停了下來。坐在馬背上的男人是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哈森,他朝著阿依達娜伸出手。
阿依達娜猶豫了,看向身後的女孩兒。女孩兒一屁股坐到地上,急得直擺手。
阿依達娜一躍就上了馬,一陣風過,她就被哈森帶到了馴鷹比賽的現場。
她墊著腳仰著頭,視線掠過一個又一個精心打扮的馴鷹師,似在尋找著什麽。
“你在找阿雅斯?”
“嗯。”阿依達娜回頭望了一眼哈森,他從小就總是能猜到她心裏的想法,就跟兜裏揣了一本關於她的“說明書”。
找了許久也沒找到,阿依達娜有些失望,“你說……會不會因為她是女人,就不允許她參加比賽?”
女子不允許馴鷹是這一片區的傳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阿依達娜想當馴鷹師的夢想遙遙無期。保守又武斷的父親不允許她馴鷹,甚至不允許她靠近家裏的鷹隼。當然,要做些照顧鷹隼的活兒時例外。
哈森卻回答說:“不會,好幾個牧區早就有女人在馴鷹了,隻是剛好這次馴鷹比賽隻有阿雅斯一個女馴鷹師參加。大家並不會因為她是女孩兒就讓她退賽,你再仔細找找。”
哈森的餘光瞥到一個女馴鷹師英姿颯爽地帶著她的金雕入場了,現場一片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