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禮以前從不知道,原來瀾城的夜景這麽美。
霓虹的燈光,川流不息的車河,還有平靜的江水和拂麵而過的微風,一切都愜意得剛剛好。
尤其是回頭看到顧惜站在他對麵,一雙漆黑的眸子一閃一閃地望著江對麵,皎潔的月光籠在她臉上,給她鍍上一層銀光,使得她看上去更加聖潔,一點也不像半個小時前在醫院張牙舞爪的樣子。
平靜的畫麵卻撩撥得季慕禮心緒難平,心髒突突直跳,惹得他不由自主轉身湊近顧惜幾步。
剛才還平靜如斯的顧惜感受到季慕禮的靠近,突然皺起眉頭,猛地後撤,和季慕禮拉開距離。
她環抱雙臂,狐疑地盯著他:“幹什麽?”
季慕禮無奈,強壓想要靠近的欲望,重新別過頭看向江麵:“顧惜,你剛才那麽著急來醫院,是擔心我嗎?”
顧惜呼吸屏了一瞬,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要那麽著急。
“嗬。”她嗤笑,“季總,兩年不見你什麽時候又多了個自作多情的毛病?”
季慕禮皺眉,挑眉乜向顧惜:“不是擔心我,為什麽在誤會我搶救無效之後那麽傷心?”
顧惜輕咬嘴唇,下意識躲開季慕禮的視線:“平平安安的撫養權我還沒拿到,你要是現在死了,他們就會被判留在季家。和你搶撫養權我還能掙紮掙紮,如果和季家搶奪撫養權,我恐怕沒有勝算。”
季慕禮眉頭更緊:“就這麽簡單?”
顧惜聳肩:“不然呢?”
她定下心神,轉身麵對季慕禮:“季總,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餘情未了吧?”
她說得正是季慕禮想得,或者說是他期盼的。
隻可惜,顧惜冷淡的語言完全掐滅了他的奢望:“季總,我傻了那麽多年,早就清醒了。現在你對我而言隻有一個身份,就是孩子的爸爸。如果你執意要和我搶奪撫養權,那麽你還會有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