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一個勁兒朝著林天路使眼色。
這人都送上門了,又是特意來看他的,現在賣賣慘、訴訴苦,再提提要求簡直再合適不過,這麽好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她眨了半天眼睛,卻看見林天路避開眼不看她,再耐不住性子走到病床邊扯了扯他衣袖:
“盛之來看你,你倒是說說話啊!”
林天路此刻隻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他鑽進去,偏偏文麗還要把他拉出來丟人現眼,心中既慚愧又羞惱,咬緊牙關就是不說話。
倒是祁盛之先開了口,隻聽他聲音冷淡:
“嫂子,護士剛給天路重新紮了針,你就別動他手了。”
被點名的文麗一愣,連忙把手收回來,從臉上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找補道:
“你說你這麽忙,難得來看他一趟,他悶著不說話多沒禮貌,我就是......”
祁盛之臉色越發冷淡,出聲打斷她蒼白的解釋:
“我們兄弟之間不存在禮不禮貌的事兒,他遭了這麽大的罪,心情不好不想說話很正常,嫂子,你也該多體諒體諒他。”
祁盛之看在林天路的麵子上,已經把話說得很客氣了,要是按著他自己的脾氣,早把文麗這種女人趕了出去。
其實文麗擔心的沒錯,祁盛之並不是在她開門的時候才站在病房門口,那時候他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
原本他急匆匆趕到醫院,問清楚林天路住的病房後,一刻沒耽誤就衝到了病房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聽到文麗尖銳刺耳的哭喊聲傳出來。
他腳下一滯,放在門把上的手停了動作,耳朵裏隻聽見文麗對著林天路一句接一句的指責和抱怨,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不是因為文麗想要找他要賠償,而是她在林天路身心都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作為妻子對受傷的丈夫沒有絲毫的關懷和心疼不說,反而言語惡劣地逼著林天路去給她想辦法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