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暘三年前沒死,那是他運氣好。
能活著這三年,就是他多撿回來的。
一個殘廢,就是得皇帝太後的寵愛也持續不了多久。
更關鍵的是,李暮想他死。
“去,春君已出,該為春君奉上大禮。”
李暮冷冷的聲音傳來,小黃門立即出門去。
“竟不知你善琴如斯,不錯不錯!真真是像極了你的母妃!”
太後極為滿意,恨不得拉著顧暘就要暢談。
秦王妃乃是太後親自養大的,被太後視若親女,更是與皇帝情同兄妹,說是公主也不為過,甚至於皇帝親女都不及秦王妃受寵。
而秦王妃是宮內外皆知善音律,尤其善琴的。
太後笑眯眯道:“好孩子,你的琴曲是師從何人?今日,又是為何選這首曲?”
皇帝也道:“此曲清越動人,情誼滿滿實在難得。”
他們都以為顧暘會選擇殺氣十足的戰曲,卻不了是這樣一首纏綿悱惻的琴曲。
而這樣一首曲子,非得是有心意相通的知音才能奏出真意來。
也巧了不是,顧暘的琴聲之中,便已經有了知音之意。
他故意道:“想來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知音,是誰?”
顧暘麵色淡淡,似乎並未因皇帝太後的話有一絲影響。
他冷淡道:“陛下太後謬讚,微臣師從無名氏,並非大家。琴曲真意,微臣尚未得悟。”
這話看是不開竅,實則是故意的嘴硬。
雖然不願意說是誰,皇帝太後也都輕輕放過。
太後故意調笑道:“是是是,未得悟。你小子連嘴硬和這麵淺也是隨了你母妃!”
顧暘和秦王妃凡是看重一個人,那就會放在心尖上妥帖安分,生怕被旁人覬覦半分。
偏偏都已如此,他們都還嘴硬的如出一轍,堅決是不承認的。
隻是,嘴硬也擋不住本能的反應。
顧暘這小子自己恐怕都不曾意識到撫琴時候,他的目光都下意識的停留在謝扶月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