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吵鬧為之一靜,眾人齊齊起身行禮叩拜。
“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年歲已越五十,大腹便便,麵容竟然說不出的和藹,看著就是普普通通田間的富家翁。
但無人會認為他是個和藹仁和的帝君。
皇帝並非先帝欽定的儲君,當年登基之時京都血流三尺,將皇室的皇子公主都屠了個幹淨。
在位十多年,手腕鐵血酷烈,內嚴刑峻法,外出兵四方。
於是,如今大周四海皆平。
而太後七十有餘的年紀,除了滿頭銀發昭示著她的年歲,看著麵容也不過五六十的模樣,神態清明,精神抖擻。
這便是大周權利的巔峰。
“眾卿免禮。”
皇帝笑嗬嗬的在主位坐下,目光從顧暘和謝扶月身上一掃而過,徑直問道:“方才殿內很是熱鬧,是在說什麽?”
頓時才站起身的百官和貴族又齊刷刷的跪下,先前吵嚷的那些個官吏麵色如土。
他們扯著目無法紀的虎皮指責謝扶月和顧暘,當眾給他們夫妻難堪,可他們在白龍湖正殿吵嚷也算的上是壞了宮闈的法度。
而且,今年迎春百花宴是得皇帝太後親自看過的,所有賓客的坐席也是過了名錄,他們的質疑更是挑戰皇帝的威嚴。
皇帝隻要追究,那麽他們就一個都跑不掉。
隻不過是聽從秦王的命令給顧暘這個死而複生的殘廢世子添堵,可犯不上賠上自己的性命。
“怎得都啞巴了?”
皇帝嗤笑一聲,揚聲道:“既然他們都啞巴了,舌頭看來也是沒用的。李暮。”
“陛下息怒。”一身紅衣的宦人領著侍衛魚貫而入。
逆著光,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聽得聲音帶著些許沙啞,不同尋常後宮的侍人,
謝扶月隻匆匆掃了那紅衣宦人就垂下了眼睫,盯著席麵上的鮮花,牙齒咬緊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