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侍白了林伯爺一眼,“陛下所允。”
一句話終結問題。
宮門外的喧鬧消失,禁宮內又恢複了安靜。
馬車內,謝扶月盯著顧暘的目光才收回,一直閉眼的顧暘驟然睜開了眼,冷不丁的道:“當年你也在場?”
九曲池春宴的真相謝扶月從何得知?
當年,他並未在春宴上見過她。
謝扶月抬眼撞進顧暘死寂幽冷的黑眸中。
她緊了緊手心,心跳漏了一拍。
“是,我當年也去過九曲池春宴,知曉所謂的‘瘋子’是他人強加汙蔑你的。”
當年她匆忙逃命之中,見到了林四小姐的屍首,所以其後知道了顧暘當庭暴起殺人,她也懷疑有隱情。
三年前的顧暘,孤立無援。
她哪怕為其送去證據證明顧暘的清白,卻也於事無補,“瘋子”的名頭還是牢牢的粘在顧暘頭上。
畢竟,當年他那兩劍,先斷臂再梟首的手法過於的幹脆利落。
就算是殺的人有貓膩,他在京都權貴眼裏依然是野蠻人,依然是滿手血腥。
如今他從西北而歸,身上的氣勢更加駭人,暴虐之名隻會更凶殘。
“你……也見到了所有?”顧暘手上的力氣失控,已經換成鐵質的輪椅扶手居然被指節捏出了痕跡。
“你見到我殺人。”
他自己卻仿若不覺,隻直勾勾的盯著謝扶月,臉色結了霜。
謝扶月搖了搖頭,鬢邊的步搖微微搖晃。
“當然沒有。”
謝扶月伸手輕而易舉的握住了顧暘的手,緊扣著扶手的指節毫無反抗的被她握在掌心。
她唇角微揚,雙眸含著溫柔。
“世子,三年前我是長樂侯府的庶女,沒資格去春宴的內席。”
所以,當年顧暘如何血腥殺人的場麵,她其實並未親眼見過。
顧暘沉默了許久,再開口,聲音不覺有些喑啞。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今日你不必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