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大礙,隻不過是前不久意外受了腿傷,傷勢於性命無憂,隻是如今站不起來。”
顧暘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秦王妃和謝扶月皆齊齊變了神色。
什麽叫如今站不起來!
顧暘雙腿難道是徹底殘廢了?
秦王妃急急追問,“誰傷的你!如何能痊愈重新站起來?”
“傷我者已被全誅,痊愈……”顧暘麵色晦暗,“尚不知如何能康複。”
那不就是徹底的殘廢了!
“母妃!”
秦王妃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謝扶月忙拍著秦王妃的後背,替她順氣,“母妃,沒事的,隻是站不起來而已。”
顧暘眉宇緊蹙,盯著謝扶月的目光陡然銳利如刀,陰沉沉一字一句地重複念道:“沒事的,隻是站不起來而已?”
謝扶月後背一涼,她也是急著安慰秦王妃,一時糊塗。
當著本人的麵,這話可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但,不能否認。
隻是殘廢雙腿而已。
“是,隻是站不起來便站不起來了。”
謝扶月放開了笑出來,眉宇彎彎,猶如新月,毫不掩飾無所謂的態度,能活著比什麽都強。
顧暘眸中戾氣一閃即逝,緊握的輪椅扶手哢嚓一聲。
“最重要的是世子能安然回——”
餘下的半截話卡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謝扶月呆呆的看著斷掉的的扶手,小臉煞白,整個人如墜冰窟,幾乎要站不住。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秦王妃捂著心口,笑聲緩和氣氛,“這是什麽椅子,質量實在是太差了!扶月說得極是,你活著回來比什麽都重要!”
並非是嫌棄他是殘廢了……
顧暘繃著臉,沉默地將手中的扶手丟下。
剛巧被輪椅整個擋住,而輪椅斷裂之處也被他的衣袖擋了個結實。
一切如常,恍若無事發生。
殿內空氣總算是和緩了些,謝扶月這才重新活了過來,隻是臉色依然白得可怕,喉嚨發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