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賓客熱絡朝天,屋內沉香燃起。
徐徐煙絲縈繞,升至空中,讓人也湧起幾分慵懶之意。
陳郡主由侍女們伺候著更換了一套衣裝,便把她們全打發下去。
她坐了妝奩台子前,柳月初上手幫她重挽發髻換發簪,二人也趁機說幾句悄悄話。
“你母親丁憂期過了,婚事也不可拖延。我不是催你,而是有人盯上了你。”
“你給戶部供糧,又大肆的施粥舍粥,風頭無限。”出頭鳥總會引人注目,無論好人還是壞人的。
柳月初挽發的手一頓,“做好事還做出毛病了?”
陳郡主側頭看她,“你做的這幾件事,哪件不是驚天動地?方嬤嬤講給我聽時,我都不敢信,聽完之後都有些不認得你。”
“您這話是損我,我聽得出來。但人總得長大,不然哪能撐得住柳家?”柳月初小心翼翼地幫她挽頭發。
“所以你是怎麽個心思?先與我說說,我心裏也有個數。”陳郡主簪好了珠釵,拉著她的小手,“可惜我那兒子又悶又迂腐,不然說什麽也讓你當兒媳婦。他沒這個福氣,我也不害你。”
陳郡主僅有一個兒子,乃督查院監察禦史。他整日古板的似老朽木,習慣性的挑三揀四,處處不順眼,就連陳郡主都不喜歡他。
柳月初忍不住笑,哪有這麽說親兒子的?
“您說盯上我的人是魏公銘?”她不知是誰,總要問個清楚。
陳郡主不屑,“魏公銘算什麽東西,你不必理會他。我說的是宮中,就連太子都遣人問過我,靖國公府也提起過兩次,我裝了糊塗。但你也明白,有些糊塗裝久了,便遭人恨了。”
太子已有太子妃,盯上柳月初不過是給個嬪妃的名分,想要柳家的家產。
靖國公府的小公爺倒是不錯,可她母親是三皇子的親姨母,柳月初不想參與朝爭之事,二人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