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嘴裏滾了幾圈,幾次要吐口終是咽了下去。
十五歲的小姑娘還不善掩飾自己情緒,淩恒看著她每一個表情,便知她心境複雜,有氣難出。
“有話直說,恕你無罪。”
許是瞧對方話出自真心,許也是擔憂親人心頭憋悶的厲害,南緗直言道:“太子身份尊貴,這些話我原不該說,少不得被斥責不恭不敬,但現在可是你讓我說的。”
淩恒笑容溫和,“你放心說。”
“你既知我牽掛親人,準我出府打探便準,不準便罷,本來我也沒抱多大希望,但不必花馬吊嘴說那些有的沒的。”
淩恒愣愣地看著她,“我說什麽了?”
南緗極力克製著情緒,“人家擔憂家人吃不下睡不著,你卻還有心境打聽閑言閑事,我性子怎樣有何相幹,這重要嗎?”
“隻顧調侃笑議,當真是不知人間疾苦。”
小姑娘越說越氣,嬌俏的臉頰漲得微紅,繼續待下去說不得再冒出些大逆不道之言,幹脆邁步離去。
“小心!”
淩恒話剛落就聽咚的一聲,南緗額頭襲來一陣劇痛。
心裏悶火的人方才轉身就走,未留意對開的門窗,直直撞了上去。
“要緊嗎?”
淩恒扶著桌案站起身,想伸手看她額頭。
南緗狠狠瞪著那扇門窗,發泄似的朝窗子抽了一巴掌,拎著裙子跑開。
淩恒手還在半空,看著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默默收回胳膊重新坐回身。
“不知人間疾苦。”
男子苦笑,目光落在藥碗上,“眾生皆苦,誰又好到哪兒去。”
不遠處的劉媽媽望著這邊情形,摸不著頭腦。
剛才少男少女還聊得歡喜,前來收藥碗的她見狀特意止住步子,沒上前打擾,可轉眼倆人不知又因何鬧了氣。
到了寢殿就見太子低眉深思,繼而向她朝她吩咐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