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深呼吸趕走自己想要發泄的情緒。
她轉頭看向沈西渡,“你打個電話回去,讓保姆陪著隻隻睡,我怕她會醒。還有,如果你不想孩子被折騰,麻煩你把她請出去。”
沈西渡不喜歡容聆的態度,但她畢竟在幫兒子看病,他把安南月帶了出去。
一會兒客廳裏就傳來安南月哭哭啼啼和沈西渡安慰她的聲音。
容聆心中又冷又澀,努力裝聽不見那些話,繼續給嘉辰推拿。
安嘉辰已經清醒了一些,但還是不太舒服。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身影,他委屈嘟囔,“你是誰?我媽媽呢?我要我的媽媽。”
容聆動作一頓,一陣心酸,溫柔說道,“我是醫生。睡吧,睡著了媽媽就會來了。”
安嘉辰再次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顫了幾下。
容聆把他再度安置好,疲憊地走出房間。
客廳裏,兩人坐在沙發上,安南月睡著了,腦袋擱著沈西渡的肩膀,沈西渡則閉著眼小憩。
真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
聽到動靜,兩人同時睜眼,站起身。
容聆自嘲笑了一聲,她是破壞了這幅畫麵的罪魁禍首。
她收拾著藥箱,邊往外走邊說,“已經退燒了,之後消化藥按時吃,隻能吃點流食,肉蛋寒涼食物都不要吃,我明天會繼續過來。”
安南月什麽都沒記住,隻聽到最後一句話,搖頭立刻拒絕,“不用了,這些我都記住了,如果他再難受,我會送醫院。”
聽得出她忌憚自己,可到了這個地步,容聆什麽也不想管了,不想忍耐,也不想在意沈西渡愛不愛自己。
她轉過身,“安南月,請你做好把孩子還給我的心理準備,偷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
沈西渡俯身站起,墨眸冷冷地盯著她,“容聆,這件事沒得商量。”
容聆揚起眉梢,硬氣了一回,“我不和孩子說,隻是為了孩子,不代表我放棄。安南月想要孩子,你可以和她生,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