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剛才也跟你說了,十畝地這條線索非常重要,你能不能別摻和了?你換個條件,換個條件,我都答應你。”秦三娃很為難。他知道作為一名作家,削尖腦袋往這種事情裏麵鑽,無非是為了積攢寫作素材。可是,查清“千斤砸”案的盜獵者是大事,它關乎著還死者一個公道。兩者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醜女就是再想積攢素材,也不該往這事裏鑽。
“三娃,你可能誤會我了,我要參與進來,是為了幫你。”醜女笑著說。秦三娃心裏想的啥,她都清楚。因為她一旦提出這個條件,誰都會覺得她是為了積攢寫作素材。可她這回真的不為積攢寫作素材。
“你幫我,你怎麽幫我?難不成你跟盜獵者認識?”秦三娃笑了,身子一轉,開始朝公安局方向走:“醜女,真的,別鬧了。”
“我沒有鬧,我真的能幫你!”醜女豎起衣領,快步追上了秦三娃:“三娃,那我問你,你憑空出現在十畝地,怎麽解釋?”
“什麽意思?”秦三娃沒太聽明白,卻隱隱覺得這可能是個問題,便停下了腳步,望向了醜女。當他看到醜女凍得臉都紅了,想都沒想,就把自己脖頸上的藍色毛線圍巾解下來,戴在了醜女脖子上。
猝不及防地被秦三娃這麽一關懷,醜女瞬間愣住了,一張本來就凍紅的臉,又多了一層暈。“你是大古坪的,突然就在十畝地的街道裏冒了出來,你總需要個說法吧?你有合適的說法嗎?”醜女心裏暖洋洋的,並沒有拒絕秦三娃的好意。為了避免尷尬,她趕忙把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秦三娃的圍巾並不新,而是他戴了又戴的舊圍巾。醜女說話時,很容易就聞到了圍巾上存留的氣息。回想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受異性的關懷。
“我可以說自己是收山貨的,賣土豆的,賣盆子賣碗也行啊。”秦三娃脫口而出。收山貨的,賣土豆的,賣盆子賣碗的商販在佛坪鄉下隨處可見。這些人忽然間在村子裏、鎮上冒出來,實在平常不過了。秦三娃感覺自己假扮成這樣的商人,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便說了出來。當然,醜女拋出來的這個問題,他此前確實沒有想過,必須在出發前仔細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