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瀾瀾現在的情況已經差到沒辦法獨自行走,你去給她當一下伴娘送她上台吧?她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等她的心願完成,我會補給你一個更盛大的婚禮。”
男人靠在灰色的皮沙發裏,一邊抽著煙,一邊沒什麽情緒地說出這番話。
許知恩難以想象,對她說出這個要求的,會是她交往了七年、並且跟她一起白手起家的男友傅崢;
更難以想象的是,後天那場萬眾矚目的婚禮,並不屬於她這個正牌女友,而是傅崢跟他的青梅的。
一月前,白敏瀾找到了傅崢,說她患了肺癌時日無多,唯一的心願就是沒有一場屬於她的婚禮。
他們青梅竹馬,傅崢年少時暗戀白敏瀾的事她是知道的。所以當白敏瀾提出這個想法,傅崢竟一口答應下來時,許知恩的心髒就撕開了一個裂縫。
她的心血完完全全成了別的女人的嫁衣,可她卻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說了,就是她不大度,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長短。
如今喜帖都發了出去,後日的婚禮新娘變伴娘的事情,估計會讓她立刻成為整個安市闊太太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許知恩心髒裏的酸澀蔓延到了牙齒,“這場婚禮我準備了八個多月,婚服是我一針一線繡的;搭配的首飾是我的傳家寶。補?你怎麽補?”
“許知恩,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傅崢蹙起眉,“前因後果我已經跟你解釋了。你一向善解人意,怎麽到了我這兒你就這麽斤斤計較?”
她斤斤計較?
傅崢許是瞧出了她的不快,熄滅香煙,湊近握住她的手:“知恩,你也知道她是個將死之人,我們不要跟她計較,嗯?你就當是,幫幫我?”
他很驕傲,也很自負。
能為一個外人這樣開口求她,讓許知恩當即愣住。
幫他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