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管大隊長眼裏,袁文仁已經不是同誌,而是階級敵人。
竟然要去報公安,破壞太平大隊長久以來和平安定的好名聲,不是敵人是什麽?
對待敵人,就應該如秋風掃落葉般殘酷。
“袁知青,大隊裏所有人都沒事,就你被人打了,是你得罪了什麽人吧?這事跟我們大隊可無關!你愛去告狀就去,我也得去找公社書記告狀,問問他像你這樣裝病逃避勞動的知青公社打算怎麽辦?我們前進公社各個大隊都不會要你這種素質低下又懶惰成性的知青!”
這年頭物資緊缺,就算他們守著田地也缺糧食,自己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結果上麵隔三差五派個知青下來,還一個個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們巴不得把這些知青退回去呢。
袁文仁心中慌張,他可不想被退回去,退回去也回不了城,隻會分到更加偏僻的大隊。
太平大隊在附近幾個大隊裏算是條件最好的,他堅決不能離開。
“大隊長,我真沒裝病,我受傷這麽嚴重您又不是沒看到,不信您問問朱知青,她幫我看的傷,她最清楚我裝沒裝。”
朱佳樂:“……”
她清楚個鬼!
她一直以為袁文仁是昏迷不醒,結果這人是睡著了休息,簡直無語。
袁文仁整張臉慘不忍睹,隻能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朱佳樂。
他確實偷懶了,但他也確實暈了,醒來後他就沒想動,想裝得嚴重點好好休息幾天,後來就睡著了,再後來被這些人說話吵醒,他第一時間沒睜開眼,後來就不敢醒了,本想等著人都散了自己在裝作剛醒,誰知道大隊長這麽雞賊讓人撓他腳底板……
“朱知青,你怎麽說?”管向陽板著臉,嚴肅地問。
朱佳樂糾結一秒,咬牙回答:“袁知青確實傷得很嚴重……”
她必須這麽說,不然怎麽能顯出她自學成才的醫術水平?她還盼著大隊長送她去培訓回來當衛生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