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寒山走之前,答應再考慮考慮。
孫程心裏拿不準,便問葉嘉言:“剛剛,朱先生說有三波人想要。是怎麽回事?”
“這沒辦法問的。”葉嘉言想了想,“應該也是拍賣行的人,但也有可能是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顯得自己手裏的東西人人爭搶,才方便抬價。
這也是藏家慣用的做法了。
“那怎麽辦?”
“孫館長,您試試再申請多一點經費。我還要再去做他的工作。”
孫程點點頭:“好吧。但我估計二千萬就是上限了。這邊就拜托您了。您是他的嬸嬸?”
葉嘉言失笑。大略說了說周懿行、朱寒山和自己的關係,自然,朱寒山不是朱韞生婚生子的事,是不必提及的。
孫程聽得笑起來:“這樣啊。那就更好了。”
葉嘉言暗自苦笑。
在財富麵前,親人也不能高了去,更何況是世叔。
臨走前,朱寒山看著葉嘉言,笑說,他不知自己是不是過客,但嬸嬸一定是一個好說客。
但其實,葉嘉言並沒把握,能真的說服朱寒山。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自然是要的,但道德綁架的事,她做不出,也做不到。
回到家中,葉嘉言和冷清秋聊了會兒天,逗了會兒狗。
突然間,朱寒山來了一通電話。
這可不尋常。
按理說,朱寒山如將蟹杯轉讓給別家,他不太可能主動打電話。
莫非……
葉嘉言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朱寒山言簡意賅:“嬸嬸,蟹杯您拿去拍賣吧。但我有兩個條件。第一,不得少於二千萬;第二,我急著用錢,不要等到秋拍。”
他已經鬆口了,葉嘉言哪還能跟他討價還價。
隻是,二千萬這數目超出了最初的預期,必須跟他再溝通一二。
原來,針對周懿行的擔心,葉嘉言給出的解決辦法,是定向拍賣。如此一來,蟹杯被收藏在博物館中,不致於流失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