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裏,冷清秋已代替實習生,向雙白圭道了歉,但對方態度依然倨傲,鼻孔朝天。
“冷小姐,您這些話說得也沒幾分誠意。我不太想接受。”
安瑞均則坐在沙發另一頭,好整以暇地瞟著冷清秋,看她如何應對。
忽然間,雙白圭打了個嗬欠,又理了理挎包,邊緣露出帽子的一角。
冷清秋心中一動,衝他嫣然一笑:“雙老師,您的帽子,似乎有些特別呢。”
語氣中,既有好奇,又帶著一絲不易言喻的深意。
雙白圭聞言,伸手入包,緩緩取出那頂帽子。
是一頂禮帽。
冷清秋借此機會,細細打量,驟然間胸有成竹:“因為孤陋寡聞,之前我們對雙老師確實不了解,但現在,我似乎覺得,我好像能透過這頂禮帽,窺見您的一絲風采了。”
“哦?”
“這樣吧,雙老師,”冷清秋含著真誠笑意,“我想猜一猜,雙老師最喜歡的外國畫家。如果我猜對了,雙老師便大度原諒今日我們的唐突之罪,可好?
雙白圭“哈”的一聲笑起來:“你這個姑娘,還有點意思。好吧,你不妨猜猜看。”
冷清秋目光凝在那頂禮帽上,緩聲道:“我猜,雙老師應該很喜歡塞尚。”
雙白圭一怔。
餘光瞥見安瑞均朝他緩緩搖頭,似乎在提醒他不要承認。
雙白圭隻作未見,笑容在嘴角輕輕漾開:“恭喜你猜對了。你是怎麽猜到的?”
雙白圭是他在國內的名姓,在國外他沒用中文名,所以,冷清秋不可能搜得到他的信息。
聞言,冷清秋不動聲色地掩去眉宇間的得色,把語氣放得平緩:“塞尚有兩種自畫像。一種,是麵無表情、氣質憂鬱的凶悍形象。一種,就像雙老師一樣,戴著一頂禮帽,看起來是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
這話聽得雙白圭忍俊不禁:“我可從沒覺得我彬彬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