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被打滅的那一刻,天光仿若被墨色侵染,暗沉得讓人窒息。光矣怔怔地看著那具被緩緩放入冰棺的身軀,冰霜一寸寸蔓延,封凍住了淩的麵容,也似要將光矣的回憶一同凍結。
往昔師徒相處的畫麵,如同破碎的殘片,在光矣腦海中紛至遝來。初遇時,淩一襲素袍,眉眼含笑,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便將他領進了師門。此後,無數個日夜,淩耐心地指導他修煉,在他受挫時給予鼓勵,那些溫暖的話語仿佛還在耳畔回響。如今,冰棺中之人卻再無聲息,光矣的手指輕輕撫過冰麵,似想抓住往昔的溫度,可指尖觸及的唯有徹骨寒意。
就在光矣沉浸在回憶的深淵時,下人匆匆來報:“光矣大人,淩硯那邊出事了!”光矣身形一閃,如疾風般消失在原地。
待趕到淩硯所在之處,眼前的景象讓光矣瞳孔驟縮。淩硯的魂魄竟在緩緩消散,那一縷縷淡光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光矣驚慌不已,他迅速調動周身靈力,試圖將淩硯的靈魂禁錮。靈力如絲縷般纏繞在淩硯周圍,然而就在他即將成功之時,淩硯突然反手一擊,一道淩厲的法術直逼光矣胸口。光矣躲避不及,被擊中後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淩硯趁此機會,化作一道殘影逃離。
“休想逃!”光矣怒吼一聲,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兩人在山林間你追我趕,風聲在耳邊呼嘯,淩硯的速度極快,可光矣也毫不遜色。終於,在一處斷崖邊,淩硯停下了腳步。她的手中,竟控製著淩的身體,那具被凍在冰棺中的軀體此刻懸浮在她身前。
“再追過來,我就毀了他!”淩硯眼神冰冷,威脅道。光矣的腳步猛地頓住,他的眼中滿是憤怒與無奈,雙拳緊握,指節泛白。在淩與淩硯之間,他陷入了兩難,最終,他緩緩鬆開拳頭,眼睜睜看著淩硯帶著淩的身體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