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君恍然大悟。
一旦跪下便是認錯的姿態,那豈不是要她女兒吃虧?
她可以受委屈,但她的女兒絕對不行!
陸婉君深吸一口氣,仰頭對上老夫人不善的眼神。
“母親,敢問兒媳和音音做錯了什麽,為何要當眾跪下?”
陸婉君在老夫人麵前一直孝順,從未有過反駁,如今這一句反問,像是踩到了老太婆的尾巴,惹得她怒火中燒。
“放肆!婆母命令竟敢不聽?陸婉君你眼裏可還有我這長輩?”
“莫非是覺得如煙大度將掌家權讓給你,你便是這蘇家的主母了不成?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聞言,陸婉君隻覺得無比委屈。
柳如煙當甩手掌櫃便是大度,她用自己的嫁妝貼補府中上下還成了狼心狗肺?
她扭頭看向蘇永成,隻盼著他能站出來為自己說兩句話。
隻可惜,男人麵色冷傲,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見她不語老夫人語氣更厲:“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跪下!”
“母親,分明是柳如煙遊手好閑不願意受累才把管家的事交給我,這麽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麽能說我是狼心狗肺?”
“放肆!”
方才還漠不關心的蘇永成頓時怒火中燒。
“如煙為人高潔,不願與你爭搶,可你竟然說她遊手好閑?這麽多年,她一直覺得占了夫人的位置對你多有虧欠,總讓我包容你一些,可沒想到竟將你慣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麵對丈夫的斥責,陸婉君麵色慘白。
她不過是說了柳如煙一句遊手好閑,就惹得他如此生氣。
可她被老祖宗當眾訓斥,卻不見他站出來求情!
愛與不愛,在這一刻太過明顯!
柳如煙嘴角勾起一絲得意,但很快便麵露委屈。
“陸姨娘,你當真是誤會我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念著你是成郎的原配,所以才把執掌中饋的大權交給你,本是不想委屈你,卻沒想到……唉,都是我的錯,是我搶了你的正妻之位,我願自請下堂,隻求你別再怨恨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