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這才平靜下來,抹了一把額頭,沒有再說一句話,進了陸凡平常睡的那個房間,將門重重的關上。
打開包找身份證時才發現,包裏的東西也被翻過。
剩下的零錢已被搜刮一空,還好那封信和取款單還在。
陸硯無力坐在**,回想著從前的種種,心情一下子沉到了極點。
小時候明明和哥哥的成績一樣好,甚至比哥哥更出色,隻是因為不善言詞和交際,在家裏他並不討喜,因此每次放學回來總是有幹不完的農活。
到了初中住校,不用幹活,才有了更多的學習時間,成績突飛猛進,每門功課都是全校第一,可爸媽以供不起兩個孩子上學,家裏的農活也需要人幹為由,讓他回來。
明明到了初中他比哥哥的成績更好,為什麽回來的是他?
他不甘心去問母親,母親的回答毫無道理,“因為他是家裏的長子,往後我和你爸是要靠他養老的。”
他說他也可以,但最終還是被狠狠拒絕了。
直到初三開學了好幾天,校長在水田裏找到了滿身是泥的他。
帶著他回到家給錢桂花夫婦做工作,“這都初三了,再過一年就能參加中考,學校減免他的學費,你們出一部分生活費和學雜費就成。”
學校開校這麽久,第一次遇到這樣天賦異稟的學生。
哥哥在同一所初中,去年沒考上高中,今年還複讀了。
錢桂花一口回絕表示連學雜費也沒有辦法解決。
這個老二,話少,活卻做得井井有條,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常常比大人還做得還好,也很好打發。
校長是個惜才的人,連夜去了縣裏托了關係,登報寫了個豆腐板塊的求助信,難得有這個機會,一起寫了五個學生的求助信息。
而這一年,他收到了一份資助和一封信。
一共一千五百塊錢,讓他讀完了初中最後一年和整個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