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透出一種瘋狂的執念，喉嚨裏發出幾聲低沉而扭曲的笑聲。
似在自言自語著嗚咽，“這樣也好……你便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理智的弦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沈月清眼瞼陡然挑開，撞上眼前那張燭光之下碎發間破碎淒美的如謫仙般的白皙容顏，淚光點點，悶聲撩人。
裴玉珩渙散的瞳孔瞬間聚焦，僵住，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她，臉上的瘋狂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愕，或許是驚喜？與不敢置信。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沈月清看著他顫動的睫毛，還有逐漸恢複血色的臉頰真切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沈月清隻覺臉上一片溫熱潮濕，像是被什麽東西觸碰。
待看清眼前裴玉珩淒迷麵容，恐懼瞬間攥緊了她的心，她張嘴想尖叫，卻發現喉嚨幹澀，隻能發出幾聲破碎的嘶啞。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兩人對視著，一個是剛從“死亡”中歸來滿心驚恐，一個是沉浸瘋狂邊緣被現實狠狠拉扯。
窗外的冷月，靜靜窺視著這驚悚的一幕。
“桑清兒？”他散著一頭柔順的發絲，俯身向他，一顆顆晶瑩的水滴從他深邃的眼眶裏落在她臉頰、鼻翼和唇……
沈月清看著眼前瘋魔到已經不像個人的裴玉珩，停止的心跳在胸口撲通撲通地狂跳。
她渾身血液鋪開，想要抬手推他，卻發現渾身麻木膨脹，身體四肢還不能聽她號令。
他抵著她的……還在……
這可惡羞恥的場麵。
“裴、玉、珩！”
他吞著苦澀，對她笑著哭的淒迷而絕美，“我在！”
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寵溺與堅定。
“桑清兒？”嗚咽低啞的音色裏帶著顫抖，他手指小心翼翼地輕點著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