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次被狗攆到了家之後,桃枝爸還想著去老許那找補,老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就徹底斷了接娘倆回家的念頭,隻是舔著臉去借了一屁股饑荒,還上人家的彩禮錢,也沒再來找桃枝娘倆。
養傷的燈芯天天跟杜鵑玩嘎啦哈,要麽在門口跳皮筋。
玩嘎啦哈左手把杜鵑贏得尿唧唧的,答應跳繩幫她撐皮筋撐了一會就不幹了,讓旺財站那,杜鵑一氣之下,就氣了一下,書包裏揣著小刺蝟就離家出走了,旺財自然跟著,當然是去屯子裏找小夥伴玩去。
徹底被拋棄的燈芯又拿著糧食喂院子裏的小雞仔,再轉去看桂芝她們做衣服,還真別說,催眠效果極好,看一會就能睡半天。
最後杜鵑的小短腿又撩回來了,一邊跑一邊嚷嚷。
“要放電影啦~放電影啦~拿凳子占座。”
剛到家的蟬花也激動了,被杜鵑帶著往外跑。
燈芯也坐不住了,還沒等穿好鞋就想往外跑,就見蟬花又帶著杜鵑回來了。
“還沒開始呢,得等到晚上八點。”
燈芯一舉起手腕看著手表,得,現在六點還沒到,又坐回炕上。
桂芝一臉追憶,“以前也跟愛國看過電影,那還是去鎮上,這次咋還來屯子放了?稀奇。”
“真是歲數大了啥都能等著,我還沒看過電影呢。”
巧玲真沒看過電影,那時候才十八歲,嫁給桃枝爸就住進了破屋,老婆婆天天不給好臉子看,一天恨不得找八百件事給她做。
一天被罵吃閑飯,生了大兒子才稍微給點好臉色。
生了老二,更是高興,多給了些喂奶睡覺的時間,怕自家大孫子吃不飽,看她多吃兩口菜也不會破口大罵。
直到生了桃枝,老太太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隻說生了個賠錢貨,給別人家養的,天天念叨要送給別人家去。
她忍著眼淚,忍著丈夫的酒後毆打,隻是想改變小女兒被送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