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山的手在發抖,胸腔裏像是著了火,手臂的肌肉鼓脹著發紅,拽著一熊一人快速疾走,體力在透支的邊緣。
身上的白襯衫被樹枝刮爛,還有絲絲血跡。
他在用最快的速度下山,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帶著燈芯去鎮上醫院。
一路下山到桂芝家,太陽還在山邊上,金黃色的夕陽披在熊瞎子身上的燈芯身周。
秦遠山狼狽地到了燈芯家門口,回身就要抱起她,緩緩睜開眼的燈芯恢複了一些體力,看著他身上的血跡還有焦急的臉龐,掙紮著起身。
“不用管我,我能起來。”
秦遠山可不管,一把抱起,正巧碰著剛放學回家的蟬花。
“姐,你咋啦?”
蟬花嚇夠嗆,頭回見倆人這麽狼狽。
“開門,蟬花。”秦遠山發出嘶啞的聲音。
蟬花急急拍門,桂芝嘴裏還嘟囔。
“著啥急,心都給拍出來了。”
一開門的桂芝就看見秦遠山身上帶血,懷裏的燈芯臉色蒼白,肩膀上纏著布帶被血浸染。
差點暈厥的桂芝嘴唇發抖,兩個手拍著大腿,哭出聲來。
“咋了這是!哎呀,我的燈芯啊~”
秦遠山抱著燈芯進屋,把她輕輕放在炕上。
“阿姨,我現在回去牽馬,馬上去鎮上。”
哆哆嗦嗦的桂芝魂都丟了一半,隻是猛點頭,哭得話都說不出來。
杜鵑在炕上跟小刺蝟玩過家家好好的,一看著燈芯半死不活的被放在炕上,‘哇’一聲哭出聲來。
“姐~姐~”
蟬花默默的站在炕邊哭的一抽一抽的。
燈芯皺了皺眉睜開眼。
“還沒死呢。”
桂芝坐在炕沿上,就想去堵她的嘴。
“胡說,呸呸呸!你想嚇死媽!”
燈芯歎了口氣,不耐煩地說道。
“抓破點皮兒,明天再去鎮上也行。”
“行什麽行,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