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王雪梅的腦門開始紅腫,滲出點點血珠。
桂芝忍不住攔她,“起來再說,別走出去就冤枉我們家,逼你磕頭。”
王雪梅根本不敢停。
本來就是去偷,等進了局子,這輩子都完了。
還娶什麽媳婦,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被戳脊梁骨。
“燈芯,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咱是親戚呐,你大哥送去公安局,這輩子都完了。”
王雪梅趴在地上,忍不住嗚嗚哭出聲來。
巨大的屈辱讓她抬不起頭來,當媽的怎麽能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掉進泥潭裏頭,還不抓上一把。
燈芯冷著臉,“到底來幹嘛?投毒?”
王雪梅趕緊抬起腦袋,眼裏都是驚恐,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是不是,兩個賭錢輸了想來偷一頭麅子來賣,他們咋可能投毒,絕對沒有。”
說罷扯過楚雷的褲腳,讓他也跪下。
楚雷一聽要坐牢,本就嚇得腿軟,王雪梅一拽就軟了骨頭,也跟著搖撥浪鼓,“沒投毒,我們就想著偷來著,真的,你搜我們身,隻有繩子,別的啥也沒有……”
躺著的楚風也不再掙紮吼叫,認命地閉上了眼,羞愧後悔,所有複雜的情緒席卷著他的全身,他隻想地上怎麽沒地縫,讓他掉進去正好。
桂芝欲言又止,看了看炕邊的燈芯。
燈芯哪不懂親媽的眼色。
看到逼到絕路的王雪梅,她並不想魚死網破,可也不能白白放走。
“麅子受驚,得叫獸醫來瞅瞅。”
王雪梅一臉希翼地看著燈芯慢條斯理說出這句話,趕緊把口袋裏包好的錢掏出,又從手脖子上把兩個銀鐲子擼下來放在錢頂上。
“我賠錢,我都帶著了。”她慌忙起身,把錢跟鐲子放在炕沿上,等著燈芯開口放人。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揪揪,再敢把主意打到我這來,別怪我下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