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翻了個白眼,如果能說話的話,指定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敢情你以為我是馴獸師,讓亂竄的麅子聽話。
木門的把手太高,哪怕踩著旺財也夠不到,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拿凳子的時候,她們剛好幹完,陸續退出麅圈。
桂芝不放心地看了看杜鵑,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拉的什麽屎,你要是敢偷摸進去,麅子就跑沒了,咱家就得重新搬回破房裏頭,天天喝粥,你願意不?”
杜鵑搖了搖頭,充滿遺憾地看了一眼麅圈。
“桂芝,我的夢想破滅了。”
等到東班拉著母羊進院,被拴在旺財身邊,瑟瑟發抖的母羊在桃枝的巧手下,擠出了救命的奶水。
小麅子總是頂翻鐵盆,沒辦法的燈芯,雙手按著鐵盆,讓它喝個痛快。
一天的忙碌,讓眾人疲憊,養麅子的活計繁雜,大家還不是很熟練,隻能磨合著做,東班也準備第二天就離開。
畢竟山上還有很多事在等著他去做。
等到夜深人靜,燈芯遲遲睡不著,瞪著大大的眼睛翻了一百多個身,還是披上衣服去麅圈。
她蹲在地上,透過木愣的縫隙,看熟睡的麅子擠在一起,互相取暖。
身後的馬蹄聲漸近,她猛地回頭。
夜色之中緩緩出現棗紅大馬‘追風’,還有疲憊不堪的秦遠山。
秦遠山翻身下馬,站定,手臂張開。
燈芯起身奔向他,狠狠撞進他的懷裏。
兩人緊緊地擁抱,她的鼻尖細嗅著他身上的鬆枝味,嗡著聲,“你瘦了。”
他的嗓音幹啞,帶著疲憊,“你也是。”
久久不言語的兩人,在夜色中擁抱著彼此。
“抓到了嗎?”
“沒有。”
“還要去?”
“嗯。”
“注意安全。”
“你也是。”
再多的話語都不足以表達那些思念,寥寥幾句,卻也道盡所有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