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祝賀聲交織成一片喧囂的浪潮，衝向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蘇然那一方宛如冰窖般的死寂。
周圍的企業家們此時再也無需掩飾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們交頭接耳，目光時不時掃向蘇然，嘴角掛著或明或暗的嘲笑。
“瞧瞧，這蘇氏建築平日裏不可一世，吹噓得天花亂墜，還以為這項目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呢，結果呢？”
一位身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對著身旁同伴低聲嗤笑。
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說到興起處，還輕輕搖頭，似乎在為蘇然的落魄深表遺憾。
“就是啊，還動用了那麽多關係，這下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
另一個年輕些的企業家也跟著附和，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目光挑釁地看向蘇然，那故意放大的音量，分明就是要讓蘇然聽得一清二楚。
更有甚者，幾個平日裏與蘇氏建築有過競爭摩擦的人，直接發出了幾聲刺耳的輕笑。
其中一人還假裝咳嗽掩飾笑聲，卻故意在咳嗽間隙嘟囔。
“沒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這下丟人現眼了吧。”
動作看似不經意，實則處處透著對蘇然的嘲諷與奚落。
仿佛在這一刻，要把過往積壓的怨氣統統發泄出來。
蘇然隻覺得氣血上湧，雙耳嗡嗡作響。
嘲笑的話語像一把把尖銳的飛刀，直直刺向他的耳膜。
他的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瞪著那些嘲笑他的人。
然而，理智的最後一絲細線拉住了他。
此刻的衝動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他猛地一甩頭，對著身後同樣灰頭土臉的助手們低喝。
“走！”
聲音裏透著壓抑的憤怒。
蘇然狼狽地轉身，腳步踉蹌地往會場外走去。
他的西裝外套在剛才的慌亂中有些歪斜，領帶也被扯得鬆鬆垮垮，全然沒了來時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