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趕到醫館時,王儀笙還在昏迷中。
王母一看他頭上的密線,心疼得直掉眼淚,這下連穀嵩的麵子也壓不住了,一口一個要告官。
“王家母親,萬事好商量,告到官府未必能解決。”柳扶風話先傳來,人才繞進了門中。
她帶了兩個丫鬟,兩個小廝,追風也跟著來了,還有一個熱心腸的秦俊。
王母一見這烏泱泱的人,不知所措地看了自家小舅一眼,那男人五短身材,但一身紮實的肌肉,瞪眼道:“怎麽?夫人這是要拿官威來壓我?”
“非也,我若要拿官威壓人,便不必大老遠親自跑一趟了。”她一改溫溫柔柔的作風,話音多了幾分強勢,伸出手去,晚枝將滿滿當當的荷包放在她掌中,又掏出一包遞給孟大夫。
柳扶風上前幾步,王家人虎視眈眈,她也不近前,將荷包放在桌上,銀錠相撞發出金屬的泠音。
“既然打了人,無論是誰有錯,我們將醫藥費與你家的損失一律賠下。”
光看那荷包的大小與裏麵的聲音,都知道對於尋常百姓來說,這確實是一筆不菲的賠償。
王家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片刻,王家小舅仍是繃著臉上前一步道:“你家孩子把我外甥打成這樣,就想拿這點銀兩打發了?”
追風上前擋在柳扶風麵前,俯視他道:“若不是他說錯話做錯事,我家主子怎麽會動手?”
“你!”
“追風!”柳扶風輕斥一聲,壓低聲道:“別添亂,你想讓你家小世子挨罰嗎?”
穀嵩適時出聲打斷道:“既然雙方長輩都在此,那便由你們商議如何處理,秦俊,你把當時的情況好好說說,別讓各位心存疑惑。”
“在下這便告辭了。”
柳扶風這才注意到角落裏的穀嵩和掌生,拱手道:“先生辛苦,改日再登門賠禮。”
穀嵩回以一禮,掌生隨他離開烏煙瘴氣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