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樓風頂著眼下沉沉的烏青,吊著一口氣姍姍來遲,穀嵩見他這模樣也就沒罰他,放行入座了。
蕭泉趁著先生板書的時候給他扔了紙條,問他怎麽了。
李樓風想起二哥那番話,垂眸扯了扯嘴角,很快給她回了一張。
蕭泉打開來看,上麵隻有三個字。
想你了。
她輕歎著收起那張紙條,貼身放好。
早堂散去,陸鼎納罕地湊到他跟前,“喲,小三爺這尊容,莫不是也挑燈夜讀了?這麽用功可不行,得注意身體啊。”
他神色懨懨地覷他一眼,一個字都奉欠,倒在桌上補眠去了。
那堆人一哄而散,沒人敢在他補眠的時候觸他黴頭。
蕭泉回頭看了看,坐在前邊的王儀笙起身離席,她也跟了出去。
那次他對蕭泉出言譏諷之後,依舊每日留堂,蕭泉碰到他會移開的視線令他感到快意。
心虛嗎?心虛就對了,本來就不該是你的。
他小解回來,一轉過廊便撞上了人,這一下撞得實在,他嘶聲踉蹌著後退,看清了來人。
“蕭泉,你這是做什麽?”
蕭泉挑眉冷笑:“我走我的路,你吠什麽?”
他沉下臉來,“怎麽?你真把自己當世子妃了?”
蕭泉一反常態地沒有避開,負手向前步步緊逼,他不得不蹙眉後退,後腦勺嘭一聲撞在廊柱上,他不禁惱怒道:“你想幹什麽?!”
“王儀笙,你知道先生的關門弟子是我,很嫉妒吧?”
否則如何解釋他每日留堂,總要擋在自己前麵衝到先生書房,以及每次先生對她的點撥,他都投來意味不明的打量。
蕭泉仰頭思考片刻,善解人意道:“還是說,你也想當世子妃?”
“你!”王儀笙沒想到就這麽被她看穿了,還好生嘲諷了一番,氣得臉紅脖子粗,抬掌便要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