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回家,薑寧把翻回來的戒指放到水龍頭下反複衝洗,再拿紙巾擦幹淨,拍照片發給陸騁。
畢竟是別人的東西,萬一不是不要,而是不小心遺落在這兒,直接扔了終歸不太好。
成年人了,也犯不著拿個戒指撒氣。
薑寧:寄給你?
陸騁秒回:送你。
薑寧:不要。
想跟她玩兒睹物思人那一套?門兒都沒有。
陸騁:那就扔了。
薑寧莫名堵了口氣在喉嚨,飛快打字發送:好。
她抬手想把戒指扔垃圾桶裏,又覺得好不容易翻箱子找回來的。
湊近仔細打量,細銀絲絞成很別致的花紋纏在戒麵上,首尾各一圈。
明暗交織,互相襯托,很有特點。
她把戒指放進梳妝台的抽屜。
沒別的意思,純粹是覺得這麽漂亮的戒指最後的歸宿不應該是垃圾桶。
嗯,僅此而已。
薑寧和九品齋的人事經理孫婧說好了,下下周一過去入職。
安歌回去之後會幫忙在九品齋附近尋摸一套合適的房子,她的首要任務就是抓緊展開九龍漆盤的修複工作。
定金都收了,總得幹活兒。
從櫃子裏取出密碼箱,薑寧來到小房間。
屋裏一半空間堆放東西,靠窗位置則是她的工作台。
這個房間一直是鎖上的。
有一年中秋,薑照源一家三口過來吃飯,薑茴跑進來玩兒,弄倒了漆桶,搞得亂七八糟。
熟漆一般不會導致過敏,可能薑茴膚質比較敏感,總之很快就腫成了豬頭。
曹惠嫻發了老大的火,罵薑寧不務正業,指責爺爺奶奶不分親疏。
從那之後,爺爺就讓薑寧進出記得鎖門,免得被一些不懂事的人碰壞東西。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
陸騁之前問這個房間是做什麽的,她說放置爺爺奶奶的遺物。
這話其實不算撒謊,屋裏確實堆放了很多爺爺奶奶生前用過的東西,包括這個工作台,也是爺爺親手給她搭的,怎麽不算遺物呢。